从上午十点到下午两点,四个小时。
一本书——《左耳》烙在我的心里。
小耳朵真的很孤单啊,我也好难受啊。
我伤心,伤心到面对着电话那头发怒的母亲可以心平气和地去回复她;伤心到没有饥饿的感觉……可那是下午两点啊!从图书馆回到家,两点半,我还是不饿。气消的母亲为我做了一碗凉面条,我一向不喜欢吃面的,可这一次我却吃完了,可能我伤心到根本没注意到那是一碗面吧。
我还是继续伤心,一下午没有学习,我挥霍,昏昏沉沉地……
六点了。
好难受,感觉眼睛被一针一针地缝了起来,肿肿的,好痛好痛。镜子前的我,满头杂乱的鬈毛,丑陋,粗鄙。最后,我选择打开淋浴……
生活很糟,
我感觉自己被悬挂在死亡的边缘,
动弹不得。
一通热水,终于冲散了我一天的萎靡,但面向镜子,眼睛依然空洞、无神,充满着忧郁的气息。但我习惯了,这好像是与生俱来的,就如吧啦生来就会“忘记”一样,我生来就会忧郁。
坐在书桌前,看着那一本淡蓝色的《一本中考题 历史》,我忽然良心发现,竟翻开了它,拿起笔,一口气做了好几个专题。
八点,窗外响起雨声,也可能早就有雨了吧,但只要我专心做什么时,那便顾不得别了,就像小耳朵奋不顾身地去保护许弋时那样,她怎顾得了别的什么?哪怕结局是血,鲜红的血。
我还是没禁住雨的诱惑。我跑下楼去,去超市,母亲说晚上做粘窝窝,要蜜枣,很甜很甜的那种。我喜欢甜的东西,虽然有时候没有想象中的甜。
下雨了,天自然好冷,唯一的一件夏季外套还被我稀里糊涂地弄掉了,只好穿上肥大的校服,拉上拉链,便出了家门。
天,真是出意料的冷;风,亦是难以忍受的凉。我又往肥大的校服里缩了缩,方感到一丝温暖。于是撑开家中这把仅剩的黑破伞,湮没在雨中……
……
雨有点大,地上积满了或深或浅的水洼,我没去刻意躲避什么。
当穿着凉鞋的脚丫淌过第一丛水洼时,我的灵魂好像被点了一下,就那么一下————雨水划过我的脚尖,又吻向我的脚跟。那种感觉,凉凉的,又痛痛的。我穿着凉鞋笨拙地踩过一个个水洼,就像十七岁的李珥穿着那双旧球鞋艰难地走出那片雪地一般,我的脑海里只剩下不安。
不安?
不安于天冷而自己又穿得那么单薄吧?不安于下那么大的雨而伞又烂掉了吧?到底不安于什么呢?我自己都难懂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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