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上世纪七十年代,果里镇东义和村西边有一条自南向北流淌的小河,叫做**河。
**河没有长江的波浪宽,更没有黄河的咆哮如雷,最多只能掀起小小的涟漪,像一头温顺的小绵羊,不急不慢向北跑去。
**河宽处有十几米,水深有1.5米左右。在我小时候,河堤上断断续续种植了柳树,河堤的东面是东义和村种的桑田,河堤的西面是西义和的麦田和铁厂的厂房。
**河的春天是多彩的。春天,温暖的东南风吹向大地,堤上的一棵棵柳树绽放出嫩绿的新芽,河水碧绿如玉,可以看见远处游动的小鱼小虾。我和小伙伴们在河边挖个小坑,再挖一道小水沟,将河水引进小坑,第二天跑去一看,先迅速堵上水沟,总有几条呆头呆脑的小鱼小虾在小坑里被俘虏。把它们装进玻璃瓶,可以作为“战利品”向小伙伴们炫耀。
折几条刚刚长芽的青柳枝,编个柳条圈帽儿,戴在头上,就成了时尚的伪装帽。将柳条上的皮拧下来,做个柳笛,吹得呜哇呜哇地响,跑到试验田看场的门口前摘几朵月季花插进柳条帽上,也有一番情趣。
河堤上长满了茅草,茅草在没有开花之前,把它的花蕾拔出来,我们叫抵茅谷,茅草的花蕊吃到嘴里甜甜的,拿到家里又是向小伙伴炫耀的资本。茅草的根也有一丝甜味,据说熬出的水可以治感冒,我曾经和小伙伴在铁锅里煮过茅草根,又苦又涩,一点儿也不好喝。
**河的夏天是欢快的。虽然河底有一点的淤泥和砂砾,但这并不妨碍我们去河里游泳。河里的小鱼丝毫不怕人,围着大家的身体游来游去,不是咬手指头就是咬脚趾头,咬得痒痒的真舒服啊,这大概就是现在很时尚的鱼疗吧!那时候,我们最怕的是一种叫做“马皮”的生物,学名不知叫什么,它爱往我们身上钻,能钻进肉里,所以游泳的时候也提心吊胆,但贪玩的心作祟我们总是不顾一切下河。胆子大的伙伴站在桥上往下跳,一个猛子扎下去,在河里游很远才露出头来。扬起手冲我们得意的笑,真让我羡慕。我站在桥上试过几次也没敢往下跳,河里几个小伙伴用手相互泼水,打起了水仗。我站在离水面几米远的河岸边,身子前后左右摇晃,双脚使劲往下晃动,不一会儿淤泥就淹没了小腿,我急忙喊小伙伴们帮忙,大家有的拉胳膊,有的拽大腿,很快就把我拉了出来,不一会儿又有小伙伴遇到类似情况,大家就再去救援。
玩累了,可以躺在河滩上享受微风的吹拂,看小鸟从天上飞过,也可以光着脚丫在柔软的河滩上散步,身后留下串串脚印。有时遇到阴天,乌云从西北方向飘而来,大风刮的柳树哗哗作响,我们急忙作鸟兽散状。还未跑到家,全身就淋透了。
**河的秋天是丰硕的。秋天的地瓜熟了,我和小伙伴们分工明确,有的在河岸上负责扒地瓜,每人一个,绝不浪费;有的负责在河堤上挖洞;有的负责去捡拾干柴禾。一切就绪,准备点火,我们把柴禾放到洞里烧,十五分钟左右就烧热了,把地瓜放进去,跳起来使劲把洞踩塌,地瓜就被焖起来,再耐心等十五分钟就熟了。扒出黑乎乎的地瓜每人分一个,闻着香气扑鼻,吃着香甜无比,直到吃的满手满脸嘴上都是黑灰,再去河里洗干净。
有时候,我和小伙伴们也结伴到玉米地里把那些没熟透的青玉米串起来,下面点上火轻轻转动着烧得玉米皮快焦时,用手扒去外面的皮,又香又甜的玉米棒子就烤好了。
**河的冬天是沉静的。大雪过后,万木凋零,**河也是绝好的去处,可以在河堤上堆雪人、打雪仗,河面已经冻实,可以滑冰,小伙伴喜欢滑冰比赛,他们站在河边上往后退几步,然后助跑,侧着身子一个箭步冲出去,差不多都能滑到对岸,直到满头大汗,身上穿的棉袄都湿透了,才恋恋不舍回家。
虽然已经过去了几十年,但我时常会想起童年的往事,想起**河带给我的无忧无虑的欢乐生活。
我想念童年的**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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